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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巴掌印

[个人原创] 泰无聊网友独家原创小说《捉奸》,不读你肯定后悔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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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0 11:02:43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第八部分

这个事情没什么稀奇,也不过是一般女人抵不过金钱与婚外激情的诱惑,司空见惯的老套而已,唯一让人意外的是男主角,竟然是当初那位足球小子,难怪在毛慧慧手机里看到那个男人,虽画面模糊,总觉得有点面熟。
沈友智记得他的名字:童广书。因为毛慧慧的缘故,当年在大学里沈友智侧面打听过此人,父母是某城市政府里任职,官位虽然不高,却是实权派,这童广书虽然上了大学,那也是父母托关系用银子堆进去的。大学四年就忙着踢球了,什么课程都是狗屁不通,但却从没挂过科,个中原因是个公开的秘密,人家爹妈既然能把他送进来,糊弄到毕业还不是小菜一碟!
毕业之后沈友智从没见过他,偶而同学聚会听其他人闲聊说了几句。这童广书的老头子让他上大学也不过就是混个文凭而已,工作早早的就替他找好了,是个清闲自在俸禄高,完全是二代们聚集的单位。可这小子倒是有雄心壮志,不愿意待在那个地方养老,想出来闯荡。老夫妻俩虽然总觉得这商不如仕,不过儿子能有这等豪情壮志,也倍觉欣慰,出去锻练一下也好,成了,光宗耀祖,败了,大不了再回头。于是施展手段,打通商界关系,这小子一入江湖便金甲护身,自然所向披靡,无往而不利!
虽得这般庇护,但童广书倒也并不是个绣花枕头,官家出生的种儿,先天条件固然优越,自己也要混得出趟,开了个小公司,什么来钱做什么。创业阶段有什么波折自然父母鼎力兜着,因此不出一年就站稳了根基,两三年后,其他同学还在各大小单位苦苦挣扎,童广书则已经洋房豪车身价不菲。期间有同学也想攀攀他这条路子,可惜这家伙离得太远,而且并不把同窗之谊看得重,久而久之也失了联系。
沈友智知道的也就这么多,接下来的故事,就在毛慧慧的哭诉中,了解这近小半年来发生的一切。
自在学校分手后,两人的确没联系过,那一场曲曲折折的恋爱,对毛慧慧而言那是黄粱一梦,对童广书来说则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人生若浮萍,聚散本无定,这二人大概尘缘未了。毛慧慧一天上班,公司副总带领着一帮公司领导,陪伴一个气度不凡的人在厂区参观。毛慧慧无意经过,觉得那人的目光一直尾随着自己。不由看了一眼,那人叫了她的名字。又笑着问:“不认识啦?我是童广书。”
公司副总本来就要巴结这财神爷,见这等巧遇自然喜不自胜。当下就令毛慧慧左右相随。开始还有点尴尬,不过到底是同学,而且有过那么一段,不久,俩人聊得就热乎起来了。这是半年前的事儿,那会儿毛慧慧怕沈友智多心,就没告诉他。不久,那童广书就和厂里拍板定案,投入了巨资,而且设了办事处亲自坐镇。他们的接触渐渐多了!
毛慧慧虽年近三十,但自毕业后和沈友智在一块,诸事无操劳,一直都生活的特别舒心惬意,不但不显老,而且少了份青涩羞怯之态,多了种成熟美艳的气韵,虽荆钗布裙丝毫不掩天香国色。童广书是何等样人,且不论在学校就阅人无数,这几年商海沉浮更是风月无边,蓦然遇上当年的初恋之爱,如今依然纯情,一时间真动了心思。
以童广书的一套女人经,对付毛慧慧这样的不谙世事,根本无需费脑子。打着同学的名号,先从花花草草,到衣服皮包,最后自然少不了金银珠宝。每一样都是毛慧慧曾踟蹰于商场,一直想要却囊中羞涩而望洋兴叹,只能多看两眼过过干瘾的。毛慧慧不是没有警觉心,可童广书一直都彬彬有礼,从不说什么过分的话更没有其他暗示性动作,只强调多年同学,现在自己有点成就,这些小玩意儿不算什么。故而每一次半推半就地接受礼品,虽心有不安,但实在是抵御不了对奢侈之物的渴望!
毛慧慧从来就是个贪吃的孩子,而童广书则是个拿着糖盒的人!不可抵挡的色味,引诱着她越走越远……
沈友智出差之后,毛慧慧一个人在家,童广书知道了这个情况,俩人的接触前所未有的频繁起来,几乎天天邀约,起先还带一两个办事处的其他人相随,到后来逐渐只有他们两个了。这个小城虽不大,但也是个日趋繁华的新兴都市,一个多月间,每日不空档,童广书带着毛慧慧见识几乎所有的好吃好玩之处。相形于之前早出晚归的日子,以至于她暗自有些感叹自己以前都白活了。
两人关系发生质的变化是在一个多月前,那晚两人从一个高档会所里出来是九点多,童广书说还早呢,自己一个人待在办事处房间里也没意思,而且有点饿了,问毛慧慧能不能再陪他吃点儿东西。毛慧慧想着自己在家的确挺无聊的,就答应了。于是又到了他们这段时间常去小饭店。精致小菜,对斟美酒。童广书把话题逐渐往之前那一段上引,感慨自己当年少不更事,错过了了她。几分醉意下毛慧慧也回味起那时恩爱,气氛即刻变得有点微妙!
酝酿到情浓之时,童广书低头,半晌无言。好半天才缓缓抬起,以饱经沧桑黯然之态,含着泫然欲滴的情泪,开始了煽情蛊惑的表白。天时地利人更和,一时情境,绝对可媲美台湾言情秒杀韩棒长剧!
三十岁,是男人最美好的年纪,童广书当年就以潇洒帅气著称,此时功成名就,人生得意,越发彰显熟男之魅。毛慧慧的脑海里,丈夫沈友智淡成了一剪虚影……
一夜风流过后,次日醒来毛慧慧恢复神智,看着身边的男人顿时又是害怕又是内疚,尽管童广书再三软语安慰,毛慧慧也如所有初次出轨的女人一样,警告自己,这事就天知地知,以后坚决不能再和他来往了。
那日之后,童广书打电话,发短信,恳求他的原谅。毛慧慧不为所动。在公司里童广书籍视察的名义,领导安排毛慧慧相随。毛慧慧冷着脸公事公办,童广书当着众人之目,也不敢过多纠缠。
十天之后,毛慧慧下班回家,整理皮包的时候,突然翻出件东西:一个黑色丝绒的小盒子!抚摸良久才缓缓打开:
一道炫目的光彩刺得毛慧慧微微眯起了眼睛,简洁圆润的白金指环上,镶嵌一粒纯净无暇的钻石,灿烂得如同一枚小太阳!
盒子里有一张小卡片:慧慧,我爱你,嫁给我好吗?
这一句,毛慧慧曾经听过,她很熟悉!
戒指带在左手无名指上,那么的完美,毛慧慧呆呆地看着,心神不宁,甚至连丈夫的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
就在快午夜的时候,传来两下敲门声,寂静之时分外清晰。透过猫眼,有一张变形的面孔,毛慧慧站在门口没有说话,只希望他早点走,门,又敲了两下,传来低低抽泣声:“慧慧,我想见你。”
鬼使神差的毛慧慧拧开了把手,童广书一身狼狈。两只眼睛红得吓人,神色却是哀然的,他抓住毛慧慧的手,毛慧慧猛然意识到戒指没有摘下来,却抽不回来。他把她拥到怀来,温柔地亲吻着,越来越热烈,含混呢喃着反复一句:“慧慧,我爱你,嫁给我好吗?”
这样强势地进攻下,毛慧慧脆弱的防线不堪一击。在这所房子的婚床上,这个男人让她体会到了和丈夫从未有过的感官刺激,而她身体的反应,让这个男人愈加疯狂着索求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,他们每晚都在这个屋子里,童广书贪恋毛慧慧美妙的身体,而毛慧慧也在他层出不穷的花样中,沉溺于欲海不可自拔。那条被扔掉的床单就是他们纵情后,怎么也无法洗掉的证明。
沈友智回来那一天,若不是童广书办事处有急事,肯定捉奸在床了。在毛慧慧的诉说中,沈友智牙根咬得紧紧的,面对妻子,嗫嚅的语气,羞惭的面孔,强压着要扇她一记耳光的冲动!等她说完,沈友智冷冷地问:“你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
毛慧慧可怜巴巴地回道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错了,友智……你能原谅我吗?”
沈友智尽量缓和了态度说:“我是问你以后的打算,你———想离婚吗?”
毛慧慧的眼泪又下来了,慌乱着,几乎本能地道:“我……我不想离婚!”
沈友智点起了一根烟,这是他第一次在妻子面前抽烟,深深吸了一口,缓缓吐出,抑制内心的激动,淡淡地说:“这事儿,我没法原谅你,但我也不愿意离婚。慧慧,我是个平常人,能娶到你,是我活到这么大,最幸福的一件事。如果你还愿意跟我过下去,那你就得彻底和他断了,我也会努力不去想,时间,会淡忘一切的!”
毛慧慧根本不知道沈友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,他几乎从一开始就这么打算了,因为他知道,如今这世上,这些事情是免不了的,耳闻目睹很多貌似和睦的夫妻,背地里都各有各的秘密,彼此心中有数,互不深究。他也可以,因为,他是那么的爱着她!
沈友智期待着毛慧慧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,他希望在自己三十岁这一天,他们再重新开始。而毛慧慧的一句话让他没法保持冷静!
她用低得不能再低地声音说:我怀孕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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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-10 11:10:33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泰州
巴掌印 发表于 2014-1-10 10:57
呵呵,无所谓,快过年了,大家都忙哈!发第八部分

巴掌哥哥,可以在过年前更新完毕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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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0 12:46:11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木木夕夕 发表于 2014-1-10 11:10
巴掌哥哥,可以在过年前更新完毕么

呵呵,你快点儿审,年前应该可以发完了,这第八部分都发了,你没审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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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0 12:49:08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木木夕夕 发表于 2014-1-10 11:10
巴掌哥哥,可以在过年前更新完毕么

干脆八九一块儿审吧!反正一只猪是赶,两只猪也是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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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0 13:01:36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第九部分

在一地狼籍的杯盘和毛慧慧哀哀的痛哭声中,沈友智愤然摔门而去。十一二点的街头几乎没有一个人,他叼着烟漫无目的的一路走着,回想着刚刚疯了一样对着毛慧慧咒骂:妈了个逼,怀孕了,说得多轻巧,这么多天了,一点儿风声都没露。老子难道不愿意要个孩子,不就他妈想让你过几年舒坦日子吗?你他妈是我老婆,我这个王八老公还没当爹,那畜生倒是先当上了,我他妈是不是还得替他养着啊?……
低着头,没注意远远来了一群联防队员,沈友智不想惹麻烦,打算拐到旁边一条路上,谁知那帮人冲过来拦住他问:“哎,往哪儿跑,你身份证呢?”
沈友智摸了半天没找到,强笑着说:“落家里了。”
你是本地人吗,家在哪儿?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儿?
就前面,我就出来转一圈,马上就回去。
说得像真的似的,走,不就在前面嘛,我们看你进门才算……
一来二去,言语间就呛上了,沈友智窝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去,那联防小伙儿上来拉扯他,挥手就给了一拳,这还了得,四五个人一起围上来,三两下就把他给制服了。压着就到了派出所。
审讯室里两警察询问情况,沈友智低着头一言不发。联防小伙儿叫骂道:“你他妈倒是说话啊,刚刚不是牛逼烘烘的嘛?现在怎么了?哑巴啦!”
沈友智猛然抬头恶声恶气地回道:“老子今儿戴了绿帽子,杀人的心都有,你他妈有种把我关起来好了。”
俩警察一时面面相觑,其中年长一位起身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小伙子,走吧,这事儿的确难受,回去好好商量商量,该离就离,该忍则忍,这世道,男男女女太随便了,脱了衣服快活一把,也就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儿,防不胜防啊!”
出了警察局的大门,已经快凌晨两点了,想着也没地方去,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带,还得回家,可那还是自己的家吗?
到了门口,沈友智摸摸口袋,钥匙也不在身上,没办法只得敲门,手还没落下,门就开了,毛慧慧一脸惊恐地站在面前。沈友智心有点软了,这几年别说骂,在她面前一句大声的话都没有,刚刚自己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,肯定是把她吓坏了。不管怎么说,这事儿肯定是要解决,吵吵闹闹也不是个办法。进了门,正当沈友智要开口,蓦然发现客厅沙发上站起来一个人,沈友智立马再次崩溃了!
不顾其一切的冲上去拳打脚踢,恨恨骂道:“妈逼你个畜生,老子在家你还敢来,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,以为老子就这么好欺负……”
两个男人无声地扭在一起,毛慧慧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般,带着哭腔徒劳地说:“别打了,你们别打了!”
童广书只护着头,任由沈友智下了狠劲儿往死里揍。直到迸出了血,才突然灵活闪身,随后一个漂亮的腾挪架势,翻身一下就把沈友智死死制住。沈友智动不了才颓然松手。气咻咻地站起身来,临了还狠狠揣了他一脚。童广书坐在地上,擦着满脸的血迹,看着沈友智很随便地说:“友智,你打不过我,我可是练过的,真动手,就你这样的三五个近不了身。”
沈友智一听挥拳又来了,这次却被童广书一把牢牢攥住,盯着他:“友智,你冷静点儿,别逼我!”
甩开胳膊,沈友智露出一个惨笑道:“怎么着,新时代的西门庆和潘金莲,打算合伙整死我这武大郎吗?”
童广书没接这话,退了一步,和声说:“友智,别这样,今儿是我主动来的。不管怎么说,咱这事儿要有个了断,这样,咱俩出去找个地方喝一杯,别意气用事,有什么话都摊开来讲,你看行吗?”
沈友智站在那儿,平息着怒火,沉默中逐渐恢复了理性,点了点头。
尽管都清理了一下,可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一幅残兵败将的样子。地点是童广书找的,这家伙是个没事就在外头浪荡的主儿,这下半夜也只有他知道哪儿还营业。
地方很清静,一看就不是平常人消费得起的地方,虽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两三年了,沈友智非但没来过,连听都没听过。小包厢里落座,训练有素的服务小姐,看着这俩男人状况异常,虽一脸古怪,但还是笑容可掬地询问要吃点儿什么。
童广书把菜单递给沈友智,沈友智接过来,阴着脸说:“到底是有钱人啊,财大气粗啊,我就不要脸一回,老子的老婆被你上了,沾你这点便宜不为过。”说完捡着价格高的胡乱点了一气。
童广书晒然一笑,并不介意,倒还有些可怜这家伙。只对一边佯作镇定地服务小姐关照说:“再来两瓶酒,要最贵的。”
等上菜的工夫,两人面对面坐着看着对方,谁都没说话。这饭店的确不是一般的地方,这都下半夜了,居然很快就把一桌子菜做好,最后服务小姐端着托盘,两瓶茅台两只水晶酒杯,放下后轻声说:“二位请慢用!”随后优雅转身,出去小心地带上了门。
童广书开瓶倒酒,动作很熟练。斟满后端起酒杯道:“先不说其他,咱们也算同学,平时也难得一聚,先敬你一杯!”
说罢一饮而尽,沈友智也一口就倒进嘴里。童广书再次斟满酒,语气中带着万分抱歉地说:“友智,我先给你赔罪,这事儿我做得不地道,我也是个男人,明白这爷们别的事儿可以忍,但这事儿肯定不行。我也没指望你会原谅我,但今儿把你叫出来,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给你上上课。”
沈友智一听这话,心里火苗“腾”就上来了,欠身逼近问:“操,你他妈还敢给我上课?你以为你是谁呀?”
童广书摆摆手道:“你先别发火儿,友智,若论女人这方面的事儿,你还真要听我说道说道。”
沈友智没说话,抱起双臂靠在椅子上,他倒要听听这主儿说些什么。
童广书抽出两根烟,甩了一支到沈友智面前,自己掏出个锃亮的打火机点上,喷了一口烟,慢悠悠地开始了长篇大论:
“友智,对毛慧慧,你肯定比我爱得深,这点从我在你家那几天就看得出来,你几乎已经倾尽所有给她一个好的生活。如果她是一个平常的女人,肯定会知足,老老实实地守着你过日子。可你不会不知道她是个多漂亮的女人!而在我看来,只要是漂亮的女人,百分之百都是爱慕虚荣的,友智,你别多心,我现在所能给她提供的生活,无疑要比你好得多。
没错,正是因为她长得好看,我才想上她。友智,你别告诉我你不是这样。如果她丑一点,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等着她。不过呢,我承认,你比我要高尚,你会一辈子爱她,忠贞不渝。但我要她的理由很现实。
首先呢,是因为她的长相,带到哪儿去拿得出手,友智,这么多年,我玩过的女人不少,比毛慧慧漂亮的也有,重点是,她不但漂亮而且单纯,现在靠脸靠下半身吃饭的女人太多了,和她们玩玩也是各取所需,互不相欠,上过床就要结婚,那我他妈有多少个身子也不够用啊,和那些女人谈感情论婚姻,那是扯淡。
再者呢,我刚刚说过了,她爱虚荣,从各类名牌,到首饰珠宝是她喜欢的,我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她,你可以吗?说句你别介意的话,就算你连人带所有家当都拖出来卖了,估计你也买不起一个好点儿的钻戒吧!能接受我送的东西,这点说明,她是个很好哄的女人,就是费点儿银子罢了。
三呢,毛慧慧依赖性很强,这点毋需我多说,你和她生活这么多年,肯定体会很深。这一点意味着她性格中还是很孩子气的,如果你在物质上不亏待她,再关心点儿,她就会一心一意的跟着我而不作它想,除非有比我更有钱的来引诱她,但她毕竟快三十了,这事儿发生的几率越来越小。我要的就是这份稳定和可靠。
上面这三点呢,你也许会想,这也不一定非毛慧慧不可,没错,的确是这样,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女人,不说别人,我现在的老婆就是一个,她几乎和毛慧慧一样,漂亮,温柔,爱虚荣,有点矫情还很黏人。但……”
说到这里,一直夸夸其谈的童广书迟疑了一下,不过随即放松神情接着说:“好吧,我也不怕你笑话,反正你丢了脸,我也有难言之隐。我结婚快三年了,一直没有孩子,领着老婆到处检查化验,结果她没问题,我出来的东西不行。这可把我家那老俩口急坏了,成日求神拜佛,寻医问药,什么招儿都使了。有过一段时间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外头搞多了,质量下降?于是就刻意收敛了大半年,可还是没用。
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,老爷子老娘有点心灰意冷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友智,你别看我现在风光,这生意场上说不准的事儿太多了,我哪儿不明白自己也就是靠着俩老的才混到今天,我比你大一岁,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而已,现在羽翼未丰,必需得靠着老头这颗大树。他们年纪大了,想抱孙子的愿望比谁都急切,要是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思,那往后我这生意还怎么做?
这两年我在外头疯狂玩女人,别人都以为我好色,其实我哪儿至于这么好这一口,想着只要哪个女人怀上我的孩子,能娶回家的我就娶回家,不能的就给她一笔报酬,可惜弄了那么多,鸡巴都磨出老茧了,没一个有反应的。搞得我他妈都快绝望了。
这次遇上毛慧慧,友智,我也不瞒你,开始也就是想玩玩而已,可后来接触下来发现,她和当年几乎没什么改变,那会儿我和她断了其实真不是我本意,而是我老头说她那家世配不上,要是不断就别进家门,你说我哪儿敢得罪那老爷子。
你也知道在学校我和她的关系,怎么说呢,算是旧情复燃吧!最重要的是:现在她怀孕了。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发,仔细检查了,一切正常,给了医生点儿好处,他私下帮了忙,最终确定了。友智,你可以打我骂我,说我不知廉耻,但我真他妈太高兴了。”
童广书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,沈友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,这不要脸的就像在谈论他自己的老婆一样,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,于是冷冷回了一句:“童广书,你也太自信了吧,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一击?是不是以为忽悠上这么一通,我就得一点儿磕绊都不打地把毛慧慧让出来?”
童广书再次端起酒杯,拱着双手道:“友智,随便你怎么想我都可以,你甚至也可以把这番话回去告诉毛慧慧,不过,你放心,她不会懂的,而且我会让她明白我这话里的现实意义。我只是请你记住一点,她宁可要一个能满足她物欲,爱她少一点的男人,也不会想要个除了爱情,什么都不能给她的丈夫。”
沈友智没有喝酒,他在思考着童广书的话,这么多年,自己何尝不知道毛慧慧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,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用一辈子来证明,她的选择是对的。可惜,这个男人半道儿把这个机会给剥夺了。他冷漠地看着童广书:“这么说,人,是不讲感情的吗?我这么多年的付出,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!”
童广书并不关心他的态度,看着沈友智,试探着说:“友智,这个,我考虑过了,你看,我是个商人,喜欢什么事儿都用金钱来解决,呃,如果……如果你不介意,我……可以给你一些补偿!”
沈友智僵着脸问:“补偿?哈,我倒要看看毛慧慧值个什么价码!”
童广书爽快地说:“友智,你也别说的这么难听,你受到了伤害,经济上给点补偿也不算见不得人,很多离婚夫妻争来争去闹得不可开交,说到底不就为了钱嘛!这样,我听慧慧说,你买那个房子的时候贷款四十万,我替你把这笔款子还了。如果离婚,她净身出户,你有套完全属于自己房子,工作也不错,将来再找个人结婚很容易的。”
“哦!”沈友智拖着腔调说:“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全,这两天你还真是费心了呵!”
童广书没有理他,只是从包里取出支票簿,拿出笔飞快的划了个数字,“嗞啦”一声撕下,随即放到桌上,轻轻移到沈友智面前。然后端起酒杯,像最后敲定一桩买卖:“友智,人呢,还是现实一点好,就算你现在强留下了她,天长日久你觉得她会甘心吗?放心好了,我不会强人所难,哪怕她不跟我走,这钱也是你的,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这一番话貌似很诚恳,内里稳操胜券的意思很明显。沈友智是个明白人,不会不清楚童广书玩的把戏。相比较他而言,自己就是个一无所有且背着一身债务的穷光蛋,可,他又能拿什么来辩驳呢?爱情!这个词儿在此刻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有点可笑,如果毛慧慧是那么爱自己,怎么能轻易就和别人上床呢?可面对这样赤裸裸的交换,沈友智只能沉默不语!
童广书很有耐心,男人嘛,毕竟还是要个脸面,再次开口道:“友智,你不必现在就答复,回家再商量商量,也许毛慧慧不像我说的这样,如果她还爱你,愿意跟你在一起,那么,我先给你道歉,这事儿就算我欺负你了,以后我绝不再纠缠。”
童广书收拾起包,拿过外套穿上,伸出手说:“友智,你看,天快亮了,我得先走了。你也早点回去吧,我希望,你能接受我的建议。”
沈友智没理他,童广书略略有些难堪地缩回手就离开了。
沈友智回到家快七点了,打开门,家里已经收拾过了,毛慧慧缩在沙发角落里,头靠着垫子睡着了。面容也很憔悴,泪痕未干。沈友智呆呆地看了一会儿,轻手轻脚地进了卫生间,放水的时候,盯着自己一夜未眠气色晦暗的脸,他问自己该怎么办?
走出卫生间,毛慧慧醒了,双腿蜷缩在胸口抱着,低低地招呼了一声:“友智,你回来啦!”
“嗯。”沈友智答应了一声,随后就坐到妻子对面,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放在茶几上,毛慧慧瞥了一眼,随即垂下头。听到沈友智问:“慧慧,他要你跟他走,条件是替我还了咱这房子的贷款,你———怎么看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!”毛慧慧的声音几乎听不见,可这不是沈友智想要的答案,他多希望她说:友智,我错了,我爱的是你,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!而她居然说不知道,这是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同意这个要求么?
沈友智再次追问:“我是问你同意不同意?现在,选择权在你手上。”
而毛慧慧始终低着头不吭气,每一秒的延长,沈友智脆弱的自信就消减一分,终于,他站起身,七点半,上班时间到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俩人互不干扰,沈友智一如既往打扫做饭操持家务,毛慧慧经常不按时按点回家,偶而还在外过夜,并且从不解释什么。两人也分房而居,不是沈友智要这样,而是毛慧慧现在都等丈夫躺下后,去另外找一个地方睡。而且门上了保险。
每晚沈友智都下决心快刀斩乱麻,可这是他自己辛苦营造的一个家,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挑选而来。他以为自己的婚姻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入佳境,可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太简陋了,怎能抵挡花花世界的百般魅惑。
一个月之内,沈友智发现毛慧慧的东西在一样一样的减少,就像她现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,慢慢地销声匿迹。最后的结局不可避免,而沈友智看她在家的时候,依然像从前一样……
在这样一个渐弱渐淡的假象中,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!
年三十的前一周,沈友智回家看到自己的岳父来了,父女两个坐在沙发上,毛慧慧低着头,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红印子,肩膀一顿一顿的像是在刚刚哭过。而岳父神色很激动,见女婿进门,就住了口,沈友智招呼了一声,老人看上去特别歉疚。
吃晚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,等沈友智收拾完,听岳父冷漠地对女儿说:“你先出去待一会儿,我有几句话要和友智谈谈。”
毛慧慧如释重负的拿了东西匆匆出门。岳父把女婿叫到沙发上坐下,递给他一支烟,语气很凝重地说:“友智,慧慧对不住你,家门不幸,我给你赔罪了!”
沈友智低着头道:“爸,您别这么说,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。”
岳父闷闷地抽着烟,好半天才开口:“友智,慧慧之前打电话回家,本来我和她妈妈要一起来的,可她说实在没脸见你,我就一个人来了。路上还想着,说不定其中大概有什么误会,也许劝两句就过去了。刚刚问了她,真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友智,我听那丫头口气,已经狠下心,你……就算了吧!”
沈友智抬头看着岳父,岳父避开了他的眼光,遗憾地说:“友智,你是个好孩子,这两年你怎么对慧慧,我们老俩口看在眼里。当初觉得能把女儿交给你,特别放心。还想着等你们结了婚,将来有个孩子,我们帮着带带,就像一般人家那样,可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儿十之八九,称心的只有一两桩。
我刚刚说的,你可能接受不了,也许会以为我帮着她故意做给你看。可我不是,在我心里,你这个女婿比亲闺女还要重些。咱爷儿俩平时接触不多,但我知道你是个稳重可靠的孩子,今儿,你别把我当长辈,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。
我只有一个丫头,自小就宠着,长这么大,即使见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,她撒个娇我也就不计较了。那会儿她妈就埋怨过,说你就掼吧,将来大了祸害人。虽是说笑,但现在看起来,我后悔也晚了!
友智,我也年轻过,知道小伙子找老婆都愿意找漂亮的,慧慧长得不错,想着就算其他方面不好,只是小问题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能有你这样的真心真意地喜欢她,凡事都不和她计较,我心里满意,说句你别多心的话,当初结婚,我帮着你买房,是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对待她。我相信自己的眼光,没看错人,现而今那么多小夫妻,像你这样对老婆,是个少见的。可……可我万万没想到啊!”
岳父一脸悔恨地拍着桌子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这臭丫头居然这么不知廉耻,我他妈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贱货!
刚我跟她好说歹说了半天,这死丫头就是一句话都不回。最后我和她交底了:你要是敢离婚,以后也别认我这个爸,我和你妈只当白养你了。她倒是开口了,说什么女人谁不愿意过好日子,跟着你她能有什么盼头,再说现在肚子里的孩子,到了那人家里就有地位,就算将来老了也有保障。气得我当时就扇了她一巴掌。
我问她,哪个男人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,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你,家里家外操劳忙活不要你动一根手指头,还事事都顺着你,友智这是拿心待你,你要这么对他,那就是昧天良啊。”
沈友智看岳父气得直哼哼,也不好说什么,默默掏出烟递过去。岳父颤抖着点上,狠狠吸了一口,靠在沙发上平稳着自己的情绪,好半天才黯然道:“友智,这丫头这回肯定是一条道儿走到黑了,从小到大,没见她这么犟过。既然如此,友智,也只能对不住你了。
你们没有孩子,体会不到我的心情,慧慧是我的女儿,作为父亲,说老实话无论她要过什么样的生活,最终我都得接受,她现在已经成人了,我也管不了了,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!
我这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,从不亏欠谁,没想到这臭丫头给我丢这么大个脸。她自己把家弄散了,那个王八蛋现在也正和他老婆闹离婚。背着这个名声,别说她,就连我往后走到哪儿都要给人戳脊梁骨。唉!我认了,儿大不由爷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友智,真对不起你了!”
看着老爷子再三致歉,沈友智只说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儿,没有谁对不起谁的。说话间,门开了,毛慧慧站在门口。老丈人随即站起身,恨恨地瞪了她一眼,随后拍了拍女婿的肩膀,疲惫地说:“我走了,友智,你们两口子再好好谈谈。”说完不顾沈友智再三挽留,匆匆出了门,理都没理自己的女儿。
毛慧慧脸色苍白,走到客厅坐下,沈友智没说话,正要去卫生间,听到妻子开口了:“友智,已经一个月了,你究竟打算怎么办?”
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内疚,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,沈友智转过身,压着火儿问:“怎么?你等不及了?”
“友智,我已经等了一个月了,这样下去有意思吗?”
“噢,原来都一个月啦!我和你那么多年了,你这么会儿工夫都不能等吗!”
面对丈夫的讥讽,毛慧慧无奈道:“友智,我不是催你,可这事儿总要有个头吧?我承认是我不对,可已经这样了,我……我也回不了头了。只想早点了结了,友智,算我求求你,就成全我们吧!”
“成全?看来你们美好的爱情偏偏遇上了我这破车挡道儿了!是啊,金童配玉女,从此公主就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。那我呢,是不是他妈就活该倒霉啊?”沈友智言语刻毒,毛慧慧无语以对。
相持许久,毛慧慧软下了,哀求道:“友智,别这样,我已经道歉了,而且他也给你了补偿,大家都还年轻,只不过再选择一次罢了。你还要我们怎么样?”
“我们?呵呵,听上去够热乎的,你怎么就说得这么容易!再选择,你以为我和你一样,说放下就放下啦,十年!就算是块石头,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贴着身子揣着,也该捂热了。才分开不到半年啊,慧慧,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可有可无吗?我不矫情说什么对你多好,那是我犯贱,自个儿愿意的,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哪怕一丁点儿!”沈友智紧握的拳头一下一下锤打着胸口,泪流满面……
毛慧慧不敢看他,抓起包霍然起身,飞快跑进卧室,重重地关上了门。沈友智颓然坐在椅子上,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。刚才的场景证明,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留恋,只是想早点离开这个家,自己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是无关紧要的。沈友智自嘲地竟然笑了一下: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了,我他妈还是个爷们吗?整个就是现代男版秦香莲,毛慧慧说得有错吗?我这样耗着有什么意思,难道还真指望她回头吗?
想到这儿,沈友智抬手擦干了眼泪,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。随后躺在沙发上,他决定尽快把事情结束掉,打定了主意,很快就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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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-10 13:33:24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泰州
巴掌印 发表于 2014-1-10 12:46
呵呵,你快点儿审,年前应该可以发完了,这第八部分都发了,你没审吗?

好了啊,继续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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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1 10:43:54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木木夕夕 发表于 2014-1-10 13:33
好了啊,继续啊

好嘞,继续第九部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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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1 10:45:44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第九部分!

毛慧慧比沈友智想象的要着急得多,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,发现卧室门开了,里面收拾得很整齐,家里已经没有人了。沈友智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。果不其然,餐桌上放着一个档案袋,上面留着张纸条:友智,我走了,离婚协议在袋子里,希望你尽早签了,按照地址给我寄一份就行了。我什么都不要,还有些东西,你就替我扔了吧。最后,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爱我,我只能再说一声:对不起!
这以后,好几年沈友智没有再见过毛慧慧,昨晚的不欢而散是他们婚姻最后的终结。沈友智抽出档案袋的协议,笔也准备好了。他麻木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,心里有一个愿望,想要见她最后一面,告诉她自己并不记恨她,以后要好好爱护自己。
当他带着离婚协议到纺织品公司的时候,所有人看他的眼光带着异样。他不知道怎么了,最后还是一位和毛慧慧同办公室的大姐好心告诉他,毛慧慧早就递交了辞职申请,今儿早上批下来了。刚刚没多久童广书就把她接走了。同时指派了一个人负责办事处的日常事宜。听说两个人现在已经搭最近的航班去老家了。
沈友智没说什么,出来就去了邮局,按照地址把离婚协议寄了,随后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,忽然一身轻松,第一次没有了牵挂,恢复到单身状态,感觉很不错。天快黑的时候,他掏出手机给鲁卫强打电话,问他有没有空,出来喝一杯。鲁卫强向来爱玩儿,遇上吃吃喝喝的机会从不放过。沈友智到了约好的小饭馆,那家伙已经在坐那儿东张西望地等着了。
“哟,沈哥今儿这么闲啊!不用回家伺候老婆?”鲁卫强一见面就打趣道。
沈友智脱了外衣坐下,拿过菜单很随便地说:“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一样,一人吃饱全家饿不着。”
鲁卫强一愣,看着沈友智认真的选择菜式,小心地问:“沈哥,忽悠我呐,就小弟看来,这天底下可没几对你们这么恩爱的夫妻,谁离了都不意外,你!怎么可能呢!”
沈友智放下菜单,也同样认真地告诉他:“离了,就刚刚。”
忽然,鲁卫强意识到了什么,凑过来问:“呃,沈哥,上次你托我那事儿,不会……是你自己吧?”
“嗯,那会儿我以为自己不会离,可现在不一样了。不过我可告诉你,自己知道就行了,别他妈大嘴巴到处说,你敢给哥宣扬出去,以后跟着我,看哥整不死你!”沈友智警告道。
鲁卫强赶紧表白道:“怎么会呢,一个字我都不会说,这是隐私嘛!”
“嗯,那就好,喝酒。”菜上得很快,沈友智拿起筷子招呼着。
两杯啤酒下肚,鲁卫强就唠开了:“沈哥,嫂子她……噢,不,毛慧慧这可够绝情的,你对她那样儿居然还能把你给蹬了,唉!要说老婆不能太好看,丑妻家中宝,这话可一点儿都不假啊。”
沈友智一瞪眼:“少废话,喝你的酒,这事儿不许再提了。哎,好几年没这么快活过了,今儿咱哥俩一醉方休。”
二人扯开其他话题,神吹海侃,一直喝到快午夜,桌上地上瓶子堆了无数。两人互相驾着胳膊,招了辆出租车,先送沈友智,然后鲁卫强也回家了。
离婚的事儿,沈友智过年回家,一直到了三十晚上才跟自己父母说。母亲只叹了口气,什么也没说,倒是弟弟沈友力替哥哥不平,骂骂咧咧地,一旁抽着烟的父亲听小儿子没完没了,瞪了他一眼叫他闭嘴滚一边去,随后看着大儿子安慰道:“算了吧,慧慧那闺女人其实不错,别听你弟弟瞎埋汰。俗话说这人往高,水往低,更何况长成她那样的,说得难听点儿,只能怨你没本事留不住她而已。别太难受了,你年纪也不大,再找个媳妇也不会太难,离了就离了,别多想了,就这么着吧!”
没了家庭的牵绊,沈友智一心就放在了工作上,年后,按照老板之前定下的目标,沈友智蓄势待发,平日间早来晚走,争取客户不遗余力。遇上出差什么的,都主动抢着去。鲁卫强可是苦不堪言,原本他指望跟着沈哥能享享福,谁料到这哥这么玩命。不但把自己安排得跟赶场子似的,连他也不放过。
鲁卫强就要结婚了,对象是他姐姐介绍的一个医院小护士。筹备婚礼是个琐碎的事儿,眼看这沈友智把自己成天指挥得团团转,那边未婚妻一个电话来还得紧着赶过去,一时连轴转,不由叫苦连天。某日在家吃饭,就万般委屈地把沈友智的事儿对姐夫说了。
老板这段时间也觉得奇怪,这沈友智刚来的时候虽说能干,但从不加班加点,给多少活儿干多少,也没这么积极向上奋发图强。可最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,完全把公司当成自己家了,好几次晚上路过公司,都看到他埋头在那儿写写画画,对客户前所未有的上心。本来暗自窃喜这傻小子肯定图谋个什么,正准备把曾经许诺的“副总”那根胡萝卜给他先嚼了。可一听是这么个原因,感叹之余,想着不能让他这么下去,万一再累出个好歹来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就在五一劳动节前夕,老板故意待在办公室,打算看沈友智什么时候走。可快到七点了,发现这小沈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于是走到他面前。沈友智正聚精会神的算着什么,猛然抬头吓了一跳,笑着说:“李公公,怎么还没走?明儿放假,还不赶紧回家伺候太后老佛爷!”
这话调侃味儿十足,老板大号李连印,谐音就是那大太监,而且这李老板男生女相,的确也有那么点儿不阴不阳的味儿。因此平时大家都尊称为:公公。老板开始还发狠,谁敢叫扣谁的奖金。可他一人之力难敌众口铄金,时间长了连他小舅子都这么称呼,他哭笑不得,骂那小兔崽子:我他妈要是个公公,你那外甥哪儿来的?明儿叫你姐捶不死你。
狠话虽撂下了,这外号他无奈默认。可这老“公公”也不是个好惹的,见沈友智开玩笑,似笑非笑地问:“我还有个老佛爷,你现在孤家寡人,有家伙也没地方使!”
沈友智一下就被戳到痛处,尴尬地笑着。李老板接着说:“不早了,歇会儿吧,到我办公室来,上星期有朋友送我两盒上好雪茄,去拿一盒。”
沈友智立刻起身跟着老板回办公室,嘴没闲着:“还他妈老板呢,模范员工都忙到这会儿了,也不要你加班费,好歹体恤下属,请吃个饭不为过吧。”
老板回手就给了他一下,笑骂道:“我可没要你加班,你自个儿闲得慌,关我屁事儿。待会我得回家,饭店定好了,现在请你吃,回家还吃不吃了。再说,他妈我那盒雪茄要是换成银子,足够你半年粮呢。”
沈友智嬉笑学清宫戏里作派,点头哈腰堆上一脸谄媚:“公公有赏,小的受宠若惊无以为报,公公若好断袖之癖,今儿四下无人,我可就豁出去了。”
“噗。”李连印笑得回不了话,再擂了他一拳,找出那两盒雪茄,递给沈友智一盒,把另外一盒拆了,取出两根。点着了吸了一口,沈友智连连赞叹:“哎呀,好东西好东西啊!”
李连印一脸得色:“那当然,不是看着你小子这几个月辛苦,我还真舍不得。”
不一会儿里面烟雾缭绕,沈友智看老板盯着自己,不由笑道:“我说李总,你不会真好那一口吧,小生虽然风流倜傥,才貌双全,一盒雪茄我可是万万不从的。”
李连印大笑道:“少来劲儿,就你这歪瓜裂枣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,怨不得老婆把你给踹了。”
沈友智本来挺开心的,听了这一句就不吭气了。李连印神色也凝重起来:“小沈啊,今儿把你叫来,其实就是说这事儿,我呢,也不会安慰人。就和你聊聊我自己的事儿吧。
我那老婆你也见过,不是自夸,年轻的时候把我给迷得神魂颠倒,我那会儿下的功夫不比你少,什么招儿都使了。结婚那天,我就跟做梦似的,隔一会儿就掐下大腿,怕自己突然醒来是一场空。晚上我搂着她问:怎么就同意嫁给我?她只说了一句老话:这世上,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!就为这一句话,我这辈子怎么对她好都不过分!
所以呢,人一辈子,对得起自己就行了,你不能要求别人什么,不单单是爱情,其他什么事情都一样,男子汉大丈夫,拿得起也要放得下。别跟自己较劲了!”
沈友智没说话,一直把烟吸完,仔细地在烟灰缸里压灭,才站起身,声音有些沙哑地说:“我知道了,谢谢,没什么事儿,我先走了。”
过了些日子,老板发现这沈友智根本没松劲儿,十月份还没到就已经完成了全年的计划。看这个样子肯定没转过弯儿来,这解铃还需系铃人,旁人的三两句话也是隔靴搔痒。老板只得不再给他定额,只嘱咐他好好休息,没事不用上班,反正今年任务超额,明年的到时候再说。这一来,沈友智成了公司最悠闲的人。
鲁卫强元旦结婚了,请了假去度蜜月。沈友智在公司和其他同事关系一般,唯一跟这小子还算个酒肉朋友,既捞不到他,成天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,回家倒头就睡。而他那个家,现在已经不叫家了。
曾经那个窗明几净,一尘不染的小窝早就成了垃圾场,衣服被子虬结在一处,厨房堆了锅碗瓢盆也不洗,哪儿哪儿都是叮灵咣啷的酒瓶,长长短短的烟头满地,屋子里还弥漫着刺鼻的恶臭。家里唯一最干净的,是放在电视机上,镶嵌在简洁玻璃框子里的一帧照片。
那天,新买的相机,毛慧慧坐在沙发上捧着个玻璃碗吃葡萄,沈友智偷偷接近她,猛然叫了一声,她像个孩子一样,嘴里来不及咽下,伸手过来闹着要挡着镜头,每一次看到,沈友智的脸上都会情不自禁的露出微微笑意!
这段记忆,影片一样在脑海里重复循环。他眯着醺醺的醉眼,目光迷离,手指在冰冷玻璃上,温柔地来回轻抚着……
转眼又到年底了,沈友智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,工作依旧努力,每天回家,屋子里虽然乱了点儿,起码不再像个垃圾场。不过除了睡觉,他基本长时间待在家里。鲁卫强虽结了婚但妻子工作忙,暂时还没要孩子的打算,所以闲暇时间也多,沈友智一个电话来就屁颠屁颠地来白吃白喝,偶而过意不去也回请一次。只是感觉沈友智越来越喜欢在流连在外,每次出去都玩儿的昏天黑地,而且一贯整洁也开始邋里邋遢,蓬头垢面衣着随便。鲁卫强看不下去就劝两句,可沈友智总是油腔滑调地玩笑着。
老蹭沈哥的酒,鲁卫强投桃报李,热心张罗着给他找个女朋友。沈友智倒是没反对,可所有女的一见面,看这人不修边幅也罢了,还说话随便,看上去一点儿诚心都没有,大部分只有一面之缘,难得有愿意的也坚持不了多久,三五次就不了了之了。沈友智也不以为意,全然没当回事儿。鲁卫强被人家女方说得也灰心了,但看沈友智目前的状态,不好抱怨什么,只尽量陪着他。
公司放假了,沈友智没回老家,自己现在这个样子,父母见了肯定要唠叨,不如一个人待着自在。鲁卫强也陪老婆去了,刚刚查出怀孕了,欢天喜地的一脸就要当爹的得瑟小样。沈友智落了单,正当他找不到人消磨时间,接到了大学同学的邀请,在某城搞了个聚会。沈友智闻之兴奋不已,算起来好长时间都没见那帮家伙了,还真有点怀念。
简单收拾了一下,提着小旅行包去了,坐了两三个小时的车来到约定的地点。全班六十个人,这次只来了二十九个,大部分都没来,原因无他,很多都拖家带口的,陪老人照顾孩子,实在抽不出时间。到场的有五个光棍,三男两女,四个离婚的,一个还没找到老婆,沈友智是最后一个离了的。
其他离婚的没什么奇怪,唯独对沈友智的离婚百思不得其解,可小沈同学笑说:同学相聚,图的就是一个热闹,这高兴的日子别提那些败兴事儿。大伙儿见他如此也不便多问,彼此客气入席,三张圆桌没有坐满。
好些同学自毕业后就没见过面,这次重逢,不禁长忆当年同学少年,也诉诉这几年闯荡社会之艰辛苦难,顺便互通有无,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。这席间始终喧嚣热闹,尤其是沈友智兴致高涨,拉着每一个都要喝上几杯,状态颇佳。
就快过半的时候,包间门开了,进来一个人,笑着说:“哟,都喝上啦,呵呵,我来晚了,年底路上人多,堵得太利害了,半道儿下车,打的才过来的。”
有眼尖的认出来喊:“卢晓琴,你怎么才来,再迟点儿都快结束了,赶紧坐下,先罚酒三杯。”
沈友智这才看出来,迈着略有些踉跄的步子赶着跑过来:“卢晓琴,变化大啊,这要在大街上遇到,肯定是对面相逢不相识啊。”
“我认得你就行了,你这话什么意思?我怎么变了,也不过就是老了罢了”卢晓琴开口还是那样爽朗外向,立刻就回到了沈友智印象中的熟悉。
难怪大家都认不出来,卢晓琴在学校不怎么起眼,而且不像一般女大学生那样爱打扮。更何况当时是和毛慧慧那样美女在一块,更是被忽略不计。可现在人瘦了些,头发留长了,不一齐肩,些微卷曲修饰了面部原本有些单调的线条。妆容清淡宜人,亮色短羽绒服配深蓝牛仔裤,温婉中又透着俏丽。以前那种硬朗中性柔化出了十足女人味。
卢晓琴的到来又掀起了一波高潮,大伙儿轮番闹她。这时她倒是又显现出了当年的豪爽,一时喝得不亦乐乎。坐在一边,原本闹得最凶的沈友智倒被冷落了,虽然也敬了酒,感觉淡淡的,在这一群里,当年因为毛慧慧的关系,和卢晓琴算是最熟悉的,可现在怎么都有些生分。毕竟时间这么长了,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改变。暗自感慨着物似人非,沈友智心情有些低落。虽还在应酬着,话却少了。
吃完了饭,又在这家酒店包了KTV,个个都吼得喉咙嘶哑了,一晃已经过了十二点,才陆陆续续地回房间。沈友智是唯一一个人住的,小酒店被定得满满的,实在挤不出房间了,这一间原本是个储藏室,只零时搭了一张床,反正将就一夜而已。
刚才的情绪极度亢奋过后,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,沈友智很不习惯。胡乱简单冲了个澡,准备出去找其他人再玩玩。可开了房门,看到卢晓琴正朝这儿走过来。于是笑着问:“卢晓琴,还没睡呐,在找人聊天吗?”
卢晓琴到了跟前看着他,认真地说:“嗯,是想找你聊聊,刚你满场飞,一直没找到机会,这会儿正好。”
沈友智进了屋子,玩笑道:“我现在可是个离婚的单身男人,这深更半夜的,你不怕人家说闲话啊!”
“呵呵,爱说说去呗,姐人正不怕影子斜。”卢晓琴进来就坐在沙发里。沈友智给她倒了杯水,也在旁边坐下。
卢晓琴喝了一口水,停了一会儿才问:“你的事儿,我早就知道了,是原先那公司里同事告诉我的。呃,沈友智,真是那样的吗?”
“嗯,没错,呵呵,不知道你听到的是哪个版本,反正所有内容都少不了:美人妻遇大老板一拍即合,寒酸老公只落得独守空帷!大体上就那么回事儿。”沈友智不在意地答道,随后问:“你呢,这几年也没你的消息,应该结婚生子了吧?”
卢晓琴放下茶杯,双手交叠着答道:“嗯,前年底结的,现在孩子快一岁了,是个男孩。”
“好啊!那得恭喜你,你可比我顺利多了。你看我这还得从头再来。”沈友智装腔作势地拱起了手。
卢晓琴再问:“你……没打算再找一个?”
“找了,都看不上,一见面就完了,反正也拖了下来,索性再等等吧!”
“呃,沈友智,也许是我多心了,刚刚注意了你一下,感觉好像很不对劲,呵呵,你不会破罐子破摔吧?”
“我本来就是个破罐子,爱摔不摔,实在不行就一个人呗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卢晓琴没有回话,盯着沈友智,很是同情地道:“沈友智,别这样,都已经一年多了,该放下的要放下?”
这句简单关心的话,突然就让沈友智有些控制不住了,忿忿着:“放下?你以为我拿起来过吗?没有,我他妈就是一傻得不能再傻的傻逼而已。卢晓琴,我怎么都弄不明白,夫妻关系就这么靠不住?十年的感情硬是比不了那几个月的来往。你说,我还能相信什么,我还敢再结婚吗?如果女人都这样,我他妈就一个人过算了,起码我自己管得了自己。”
卢晓琴看他那郁闷样儿,皱起眉头问:“嘁,说得就好像你经历过多少女人一样,据我所知,不就一个毛慧慧吗?难道因为她,你就把天下所有女人都否定了?多大的人了,居然还像个毛头小伙子那样偏执!”
“可她总是个女的吧,起码能代表你们女人中的一部分吧?这么多年,我是怎么待她的你也知道的,就这样她还能背叛我,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!而且……”
沈友智摸出自己皮夹,抽出童广书给他的那张支票,晃了晃,自嘲地说:“看看,四十万,那大老板随手给的,真金白银啊,这他妈就是我让老婆的价儿。”
卢晓琴听他发泄完了,静静地说“沈友智,你这意思是你对她好,她就一定不能变心。呵呵,你想得也太简单了,男人女人要都这么公平,那社会上的离婚率可就小多了。爱情这玩意儿从来就是周瑜打黄盖,没有公平这么一说,你情她不愿,也是没办法的事儿。
我倒是觉得童广书说得没错,他能给你的补偿的也只有这个,除此之外他也无能为力,这个交换虽然现实,可你面对的就是一个现实的情况。别看你现在说得像看破红尘一样,等过了这劲儿,肯定要再找一个的,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,对你以后的生活肯定是有帮助的,你何不换个角度去想想?难道还真就打算一辈子纠结在这个里面?”
“我哪儿知道!”沈友智气呼呼地回道。
“没错,你是不知道,但慧慧知道,这点她比你成熟,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,所以她作出了选择,你现在这样,和她没有关系,只不过是你自己和自己较劲罢了。站在客观的角度,我替慧慧说一句,她固然是负了你,但你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过吗?这大道理我就不必多说了,你肯定已经听了不少,重点是你有没有听进去。”
沈友智长吁了一口气,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:“好了,我知道你的意思,什么都会过去的,谢谢你的关心。”
一时无语,各自看着一方沉默着。这夜阑人静之时,不知道有多少男女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辗转难眠,过了许久,卢晓琴幽幽地说了一句:“沈友智,你……知道我爱过你吗?”
沈友智一下就从茫然地状态中清醒过来,惊讶着回头看着卢晓琴。月光下,那张脸很平静,目光清澄,忽然沈友智有些慌乱,勉强笑着问:“不是吧!卢晓琴,你开什么玩笑,安慰人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吧?”
卢晓琴依然很平淡地说:“谁开玩笑了,我只不过从来都没想过让你知道罢了。”
沈友智脸红了,还是不太相信,吭吭哧哧地说:“真的假的,你是不是还嫌我这心里不够乱啊!”
卢晓琴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,似乎稳定着情绪,自顾着说:“那时候你在追毛慧慧,你还记得吗,我曾经说过,男人有你这么痴心的真是少见,那会儿我心里就有你了。当时意识到的时候,真是特别矛盾,不过呢,我没奢望你会在意我,毕竟……慧慧是那么漂亮。可我当时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:也许你会发现毛慧慧的幼稚,而我才是适合你的。唉!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傻丫头啊。”
渐渐地,卢晓琴的眼里浮起一层清亮的水光,接着慢慢道:“后来找工作的时候,我们三个几乎天天在一起,你那样全心全意对她,我真特别妒忌,甚至打算过豁出去要对你表白。可每当慧慧那么单纯信任看着我的目光,我就退缩了,我怎么能和自己的好姐妹争呢!更何况,我又能拿出什么去和她争呢?
沈友智,当时我完全能体会你的痛苦,因为我也处在同样的痛苦之中。你起码还有机会表现,但我只能再三告诫自己不能露出任何迹象。曾经有一次,我穿上我最好看的一件衣服,花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做了头发,呵,破天荒的还化了妆。而你那天来,完全都没有认真看我一眼,夸我一句。我难受极了,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贱。
但从此我也死心了。没几天就借故搬走了,我……我怕我会忍不住。从来没有过的,我怨恨老天给了我这样一张平凡的面孔。呵,《简爱》你看过吧,套用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:那个时候,如果上帝赐予我财富和美貌,我会让你难以离开我,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。”
现在,你和慧慧分开了,有些话这会儿也可以说了,我一直都认为你和她不是一路人,或者你可以一直这么爱着她,但她不会的,毛慧慧还没有长大,天生的美貌是一个别人没法争取的优势,让她有权利像个孩子一样一直生活在童话里。而我不一样,我是个理性的人,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,也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。所以我从没什么痴心妄想。我只要一个平常的丈夫,一个普通的家,现在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。
我和我那口子是经人介绍认识的,也和我一样是个一般人,按照正常程序,两年恋爱到了年龄结婚,我们没有爱得那么刻骨铭心,但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个好人,互相体贴关心,也晓得容忍退让,呵呵,两个好人是能成就一段婚姻的,对我来说,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,退而求其次并不是什么不好的选择,人一辈子不得不接受的事情,那就试着去适应并改善它。”
沈友智呆呆地听着这些话,他一点儿都没意识到,自己曾经被一个人这么深深爱过。卢晓琴并没有看他,一时感触,不由握住那双颤抖得利害的手,慢慢俯过身去……
卢晓琴仿佛沉溺于那时心情,没注意沈友智接近自己,就要碰着的时候,略一惊讶,猛地抽出手一把推开他,笑骂道:“你想干嘛,死一边去,是不是我说了这段,你回过味来了,想搞个一夜情什么的。呵呵,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,你以为我像那些多情的哀怨少妇,平时是贞节牌坊,逮着机会就给老公戴绿帽子,还他妈把自己装得一副痴心委屈的死样。”
沈友智表情很狼狈,这卢晓琴两段话落差也太大了,真没见过这么飒的女人,尴尬地笑了笑给自己下台阶:“没……没想干什么,不就有点感动嘛!你还不许我矫情一把。”
卢晓琴站起身,调侃道:“嘁,你也不过就是一介凡夫俗子,男人那些臭毛病一样都不落,我要是态度暧昧点儿,你当你有多老实,告诉你,姐姐我不吃这一套。这世上不论男人女人,结了婚就得守规矩,不想刺激你罢了。这会儿别说你这德性样儿,就算是第二个童广书,你记住喽,姐可不是毛慧慧。”
沈友智也恢复了正常,故意愁苦了脸,拉着卢晓琴的手道:“你看我现在多惨,没人疼没人爱的,冷不丁你给我整这么一出,能不没点儿心思嘛?”
说罢再次嬉笑道:“要是我来硬的,你会从了我吗?”
卢晓琴再次抽出手,依旧笑骂道:“来硬的!呸,胆儿肥了,放心好了,姐不会从了你,只会废了你!”
不过说完了之后,犹豫着,神情有点羞涩,蓦然靠近沈友智,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,主动握住他的手,低声说:“这个,给我曾经那么爱过的一个男人,愿他善待自己,好好生活,祝他幸福!”
看着悄然离去的身影,沈友智心里一股暖流冲出了眼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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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1 15:21:01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木木夕夕 发表于 2014-1-10 13:33
好了啊,继续啊

呵呵,还在审,刚说错了,应该是第十部分,现在我发第十一部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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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-11 15:28:56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扬州
第十一部分!

人一辈子说不准在哪儿就遇上个瓶颈,因为毛慧慧,沈友智原不知道自己陷在里面,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。在这个关键的时刻,卢晓琴很给力地拉了他一把,让他对未来又有了期许。同学会归来,沈友智明显开朗多了,最明显的一点是生活有了规律,不再成天用玩乐和酒精麻醉自己。按时上班回家,静得下心来看看电视读本书,而且他正式开始相亲了,当然是以结婚为目的的。
因为没有孩子,也算是个小白领,而一套没有贷款,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则是最大的筹码。倒真应了童广书的话,就他现在这条件,愿意的女人还真不少,毕竟现在社会上离婚的太多了,所有沈友智的选择面很宽广。更何况中华大家庭最见不得人单身,一不留神就做红娘当月老牵线搭桥,好此不疲者不在少数。
有几个月沈友智天天穿得像个新郎倌似的到处约会。多方联系,齐头并进,甚至连媒人都鼓动他可以脚踩两三只船,多看多选择,当然仅仅是见面吃饭聊天增进了解,小沈同志天性纯良,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,不像那些离了婚的流氓,打着谈恋爱的幌子去乱搞女人。
见过几十个,认真交往了十来个,有几位感觉还不错,可惜没有一个修成正果。尤其是最后一个各方面都挺好,可相处的过程中那女人始终像是有什么心事。沈友智再三问,那女人终于愁容满面地吐露了实情:她不能生孩子!之前离婚就因为这个。经过慎重考虑,沈友智觉得无法接受,如果自己有个一儿半女那就无所谓了,且不说自己父母传统守旧,这平常夫妻若是没个孩子,将来是很难说的,无奈之下只得狠心断了。
算起来差不多又过了一年,沈友智真累了,尤其是最后一次的分手,交往了快半年了,毕竟已经有了些感觉。既然如此,自己也不必矫枉过正,索性暂时停一个阶段,这事儿还是顺其自然吧!
去年没回老家,今年底沈友智打算回乡看看父母,弟弟沈友力一个月前就打电话报喜,说添了个儿子,爸妈很高兴,再三邀请他回来吃孩子的满月酒。沈友智欣然应允。
今年自己的业绩还不错,老板年底发的红包沉甸甸的,沈友智就用这笔钱给爹娘买了些营养补品,给刚出生的大侄子捎了台电动小汽车———城里的孩子几乎人手一个,带蓄电池,可以坐在里面开,玩到六七岁都没问题。不过扛着这么个大件玩意儿一路可把他给累坏了。好在弟弟早早就来接他,兄弟俩抬着搬回家。
一见面自然是其乐融融,父母喜看一家团圆,而就婚礼时候见了一面的弟媳,见大伯子带回来这么个高档玩具,而且见了孩子的面二话不说就给了一千块见面礼,这几天在家大哥长大哥短的叫得特别亲热。
大家都知道沈友智目前的情况,很知趣的都没提这茬。老娘到底不放心,某晚特地来到大儿子床前询问有没有再找,沈友智也据实说了,并叫二老放宽心,自己这两年肯定会结婚的。老人心疼儿子,再三嘱咐说,要找尽量早点儿,这过了年也三十多岁了,可不能耽误了。
吃吃喝喝唠唠家常,沈友智七天的假期很快就到了。老娘给儿子装了满满一口袋家里吃食,沈友智也不推辞,整理好准备出发。弟弟送他到车站,临了也玩笑了一句说今年底可一定要把大嫂带回来。沈友智也笑着应承说一定一定,要不是一夫一妻制,带俩回来都没问题。
春运是中国人最大的迁徙,沈友智所在的卧铺左右各三层都住得满满的,沈友智在左边最下面,上中两位是一对中年夫妇,对面也是一对,看上去像是谈恋爱的,狭窄的空间两人还挤在一张床上,而右边最下面的是一个女人,三十岁左右,沈友智客气地打了个招呼,那女人微笑点了个头,随后继续捧着手里的一份杂志看。沈友智放好行李躺在铺上玩手机。不时听到对面女人咳嗽一声,抬头仔细看了一眼,见她脸色苍白鼻子红红的,像是感冒了。素昧平生自然不便过问,沈友智继续拿着手机无聊地玩着一个小游戏。
开始相安无事,那对中年夫妇早早就休息了,那女人也闭着眼睛躺着,只有对面那对小青年还在闹腾,把这儿当自己家了,一条小被子根本掩盖不了这俩二货在里头干的那点儿勾当。沈友智翻过身朝里。想着现在这小孩子真是不知道羞耻。可不多久听到“啪”打火机的声音,接着传来一阵烟味,扭头一看,那男的点起了一根烟,女的撒娇闹着也要抽,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吞云吐雾。
沈友智吸烟,习惯这个味道,上铺那对夫妇只嘟囔了几句,可对面下铺那女的受不了,剧烈地咳嗽了半天之后,客气地陪着笑脸对上面那对说:“对不起,我嗓子很难受,请你把烟灭了好吗?”
可那对二货,女的白了她一眼,男的居然还看着她又抽了一口,徐徐吐出,随后还挑衅一样往下面弹了弹烟灰。一看这情况,沈友智翻身坐起冷静地说:“这儿是公共场合,外面有吸烟室,要抽麻烦你到外面抽。”
那小伙儿看上去愣头青模样,像是个狠角色,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在我这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你他妈管得着吗?她要不能闻这味儿可以去包辆车嘛。”
“呵呵,这儿不是你家,你别由着性子来,还有,别随便问候人家母亲,你也是爹妈生的。”
“我就抽了,你能把我怎么地?”
“我管不了你,车上自然有人能管你。”
“你去叫人吧,老子在这儿候着。”
见沈友智站起身,那女人忙说:“算了,大哥,我出去待一会儿就行了。”
沈友智看里面味道的确是重,伸手就把窗户打开了一点。上面那女孩子不乐意了,叫道:“你有病啊,这大冷天开窗户,想把人冻死啊!”
沈友智气不打一处来,呼啦就把窗户全打开了。小伙子立刻就从床上蹦起来,骂骂咧咧道:“你他妈牛逼啊,这窗户可是公用的,开关那可得我同意。”
“那行,下面的空间是人家的,你能把烟控制在你床上不散开,我就关窗。”沈友智嘲弄地看着那俩人。
“你妈逼找茬啊,想打架早说啊,老子正闲得慌,正愁没人练练手呢!”说着气急败坏地下来,一下就揪住沈友智的衣领。吓得下铺那女人赶紧上来拉着说:“别打别打,我没事儿了,不要紧的。”
沈友智嘲弄地盯着那小子,恶狠狠地说:“拿开,就你这毛还没褪干尽的小逼崽子就敢动手?我说,你爹妈怎么就弄出你这么个货,真他妈有人养没人教杂种。”
那小子忽然面露淫邪地问:“我操,你是她什么人啊,关你屁事,这么帮她是不是想上她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,那小子懵了一下,冲上来挥拳就要开打,沈友智驾着他的细胳膊,一下就推到门外,小兔崽子爬起来再次疯狂扑了过来,二人扭打到了一起。叮铃咣啷这一阵喧闹,列车员领着警务人员过来,把他们分开,随后就带到值班室问明情况。
没多久沈友智回来了,一进门就看见那女孩子正哭天嚎地骂下铺那女人,那女人脸色通红,只虚弱地躺着不理她。沈友智手指着那小贱货的鼻子压着火儿威胁道:“你他妈再敢骂一句,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直接扔出去?”
见识过沈友智刚刚的狠劲儿,女孩子立刻吓得立刻住了口,抽噎着往里缩了缩,不敢动了。沈友智看下铺那女的脸上红得异常,伸手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,赶紧出去找列车员,医生过来诊断说重感冒,去挂瓶水吧。
病床边,沈友智照看着,那女人嘶哑着声音道谢,沈友智示意她别开口,大概实在抗不住,女人昏昏沉沉地睡了。一直等到两瓶水都挂完了,沈友智见她还没醒,就去拿她的被子和大衣。那上铺小伙回来了,瞪着沈友智眼里直冒火,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。沈友智根本不搭理他,拿了东西过来,给病床上的女人仔细盖好,自己也坐那儿靠着墙睡了。
一觉醒来看到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,那女人正好进来,虽还是面带病容,但精神比昨晚好些了。她感激地说:“大哥,谢谢你了,昨晚真麻烦你了。”
沈友智起身道:“别客气,出门在外谁没个事儿,你好好歇歇,待会儿就要到站了。”
两人一起往回走,那女人说:“我叫薛蕙心,草字头底下一个实惠的惠,良心的心。大哥,请问你贵姓?”
听到一个“惠”字,沈友智楞了一下,看了她一眼说:“呵,你还挺文绉绉的,我叫沈友智,友谊的友,智慧的智。”
到了他们的位置上坐下,里面四个人大概中途到站下车了,只剩下他们两个,沈友智让她再躺一会儿,说还得半个小时才到呢。问了一句:“你也是到Y市吗?”
“嗯,来了一年多了,沈大哥你在哪儿高就?”薛蕙心问:
看这个女人相貌素淡,衣着半新不旧的,不过言谈之间颇为文雅,沈友智就告诉她自己是跑电气业务的,公司在哪儿。薛蕙心笑道:“哦,那个公司啊,我知道,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。过两个街口有一个金贝贝托儿所,我是里面的阿姨。”
那个地方沈友智也知道,笑着说:“是吗?那可是个高档的私人托儿所,我经常从那儿路过,一到放学,一水儿的漂亮妈妈开着豪华小车来接孩子。”
“呵呵,的确是的。”那女人也笑着回道:“不过,呃,这么说有点不太好,那些可不是一般的妈妈,好多都是有钱的老板在外面养的外室,这些孩子大部分是私生子。虽锦衣玉食,可不如一般家庭的孩子幸福。好几次看到原配夫人打听到消息赶过来,当着孩子的面儿就和那些外室争吵甚至动手。孩子吓得躲在我怀里,着实可怜呢!”
这些情况沈友智也略有耳闻,俩人感慨一阵这世道这是怎么了!聊着聊着不觉就到站了,看薛蕙心吃力地从床底下拖出两个大包,沈友智把自己的行李背在身上,伸手对她说:“我来吧,等会出了车站,我再帮你叫辆出租车。”
薛蕙心很不好意思再三道谢,沈友智也没多话,两手拎着包在前面走,不一会儿就出站了,招了一辆车,把她安顿好了,挥手作别,自己也往家赶了。
回到单位开工第一天就收到一张请柬,鲁卫强的孩子过百日,这小子自打结了婚,真变了不少。从一个人见人踹的小色胚成功转型为疼老婆爱孩子的新时代好男人。而且对工作也上心,不像之前大事小情一概都扔给沈友智。
当天下班同事们相伴着去,路上闲聊,个个都夸奖这国舅爷现在换了个人。尤其是曾经遭过他骚扰的未婚女同事,都说以前这鲁卫强特别猥琐下流,现在真是正经得很,偶而说笑个荤段子,他都赶紧撇清解释自己已经有老婆了,不能再不正经。虽还是遭到大家的轮番嘲弄,可却是心存善意。
鲁卫强的女儿白白嫩嫩圆滚滚胖嘟嘟的,在大家手里传来传去,都夸这孩子长得有福相,鲁卫强倒是挺明白的,直接拆穿大伙儿的言下之意:“各位老少爷们姐姐妹妹,咱这丫头生得像我,难为你们想出这个词儿来夸,不过呢,老婆人家的好,孩子自己的好,我就瞧着顺眼,好看,美得冒泡……”
冷不防耳朵被那小护士揪起来,笑着骂道:“哎呀,心思不少嘛,你看上哪家的老婆好了,说出来听听,姐给你让道儿好不好?”
众人哄笑看鲁卫强出洋相,都说怪道这小子现在这么老实,原来家里有这样大姐大镇着,敢不安分点儿嘛!正说着,老板李连印领着夫人到场了,李公公自然一贯礼让内当家在先,完全当在场的员工不存在。大家嗤笑之余,真是羡慕老板真是好福气。
鲁卫强这位神仙姐姐和他真不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,容貌自不必说,单凭这气度,足以压倒在场大小娘们。低调中见雍容,平常处显华贵,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优雅自若。沈友智再看他老板,整个就是一货真价实的“公公”。
落座之时,老板招手叫沈友智过来坐到旁边,挨着他的夫人,介绍说:“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们公司的后起之秀,这两年着实出了不少力,后生可畏啊!”
老板娘颔首微笑,主动伸手握了握。沈友智不知何故,但只得从命。略显不自在地客套了几句。席间,发现她时不时打量自己,还主动攀谈几句家常。沈友智恭敬地一一作答,一直到最后差不多该散了。正欲起身告辞,老板娘拉了他一下,低声说:“小沈,你等一下,我找你有个事儿。”
看老板在一边也笑着点头示意他留下,不一会儿大家都走了,沈友智上了老板的车,跟着他们回家了。十来分钟后,到了老板所在的小区。虽也是个不大的小区,但却是这个城市精英的汇集之地,能在这个地方置办一套房产,那就表明你已经混得相当不错了。一栋二层小别墅前,车停了。
虽是个别墅,但里面并不见有多豪华,家具物件也一如平常家庭,老板让他随意坐,张罗着去沏茶,沈友智有点受宠若惊,心里有点惴惴的。老板娘换了平常衣物出来,看上去亲切随和,老大姐一般在对面坐下,微笑着开口道:“小沈,别这么拘束,老李在家经常提到你,我早就想见见你,呃,你的事是卫强告诉我的,唉,这婚姻事,没有对错,只看缘份!”
沈友智低头喝茶,心想鲁卫强这小子还挺八卦的,不过还是笑了笑,没说话,听老板娘再次开口:“小沈,找你来,其实是想给你介绍个人,卫强说你正在相亲,一直都没找到适合的,呵呵,那小子不靠谱,做媒这事儿还得要像我们这样的,才会把方方面面考虑周全。我有一个同学的妹妹,今年三十一岁,性格比较内向,拖到现在都没有找人,家里都特别着急。我和同学经常来往,对这个女孩子还是比较熟悉的。不怎么说话,特别文静。我想到了你,觉得应该般配,要是愿意的话,我来安排见一面?”
沈友智赶紧说:“谢谢嫂子关心了,我肯定是愿意的,要不约个时间,这就要看咱大老板给不给假期了。”
一边的李连印笑道:“你小子少得了便宜卖乖,我敢违抗夫人的旨意么?放心吧,只要是相亲我都放行,这样可以吧?”
老板娘立刻就说:“行,那就这个星期天吧,到时候我再给你具体时间。”
继续又闲聊了一阵,沈友智起身告辞,老板送出院门的时候,说了一句:“小沈啊,你今年的业绩不错,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干,我的意思是:咱俩合伙!”
这个消息可绝对比相亲来得重磅,老板居然放到这个时候才告诉他,沈友智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。老板看他那呆样儿,笑了笑,拍拍他肩膀道:“回去考虑考虑,这也不见得就是个好事儿,当了合伙人可就不像现在这样,万一有什么事情,以前你可以拍屁股走人,往后咱俩就是拴在一条绳儿上的蚱蜢,跑不了我也蹦不不了你。”
回来的路上,沈友智想着今年运气真不错,生活上,老板娘亲自出马介绍女朋友,工作上马上就可以和老板平起平坐。一时间,小沈还真有那么点儿春风得意的感觉。
星期六,拉上鲁卫强作陪,先去美发店找了个所谓首席技师,手艺真不是盖的,一双手花蝴蝶一样在沈友智头上翻飞一阵,没染没吹,全凭一把梳子和剪刀,成品出来一看,简单利落还挺潮,人显得尤其精神,沈友智不由赞了几句,那技师是个娘里娘气的中年人,神情有些倨傲,淡淡然道:“我这店价格比别家贵,那是有道理的。顾客一来,一照面就得有个大致印象,比如先生您吧,平常必定是不注意这些,街边十块钱随便理一理就行了,今儿到我这儿来,而且特意点了店里最贵的发型师,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会面。
您大约三十左右,我估猜要么是求职面试,要么就是相亲约会,这就定下了主调。接下来就得看您的形象气质,这个岁数可塑性强,可年轻可成熟,但我觉得还是本色是最好,因此您这个发型其实是最考验我的功力的,而且看您大概也不爱打理,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,回家随便洗随便冲,无论你怎么折腾,稍一拨拉就成型,最适合你们这样不讲究的男人了。”
沈友智听了这一席话,觉得自己这二百块花得值,付了款,敬佩地朝这大师傅竖起了大拇指,随后就出门直奔一间高档男装店,在导购小姐热情又周到的服务下,没费什么事儿就从头到脚添置一身名牌服饰,几乎花了沈友智一个半月的薪水。
俗话说人靠衣装,到了家,全套换上往穿衣镜前一站,再稍稍整理下头发,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。鲁卫强赞道:“哎,这准成功人士形象要是给毛慧慧看到了,没准儿哭着喊着要回头了。”
沈友智脸色一沉,反手给了他一巴掌,笑骂道:“小兔崽子你活腻了是不是?哪壶不开提哪壶,哥才缓过劲儿来你他妈就来刺激我,还嫌哥不够倒霉啊!明儿有什么活动都给推了啊,陪着我相亲去,你姐姐亲自介绍的人,错不了。”
“还用你说,连我老婆叫我逛街我都抗旨不从了,这决心有多大?”鲁卫强立刻表白。
“这还差不多,要真成了,哥得好好谢谢你们姐弟俩。”沈友智虽然这么说笑,可到底心里有点忐忑,不知道明天见到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。
提早一刻钟来到那个西点店,没想到老板娘带着人家女孩子已经在了。鲁卫强坐下就先自责说是等他才来晚了,这小子倒真会来事儿,沈友智赞赏一笑,回过脸和女孩子一照面,惊得差点儿有点失态。
如果说前妻毛慧慧当年是美少女的代表,那这个女孩子则展现了一种成熟知性之美,沉静温婉中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愁怨。一时间沈友智的心怦怦乱跳,尽量把持着,努力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。双方介绍了一番,知道了女孩的名字,柳如茵!
女孩子真的不多话,只听沈友智和老板娘聊天,问到她才答个一两句,始终带着淡淡笑意,沈友智心里越发没底了,一时竟然像是当年追毛慧慧的感觉。半个小时过后,老板娘看着他俩说:“这样就算认识了,你们不是小年轻,还是彼此多了解一下,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伸手一拽弟弟,压低声儿道:“走了,你还赖着干嘛,一点儿眼色都没有!”
鲁卫强大概有点怕他姐,忙不迭地跟着起身告辞。看着他搂着他姐一副讨好的样子,沈友智忍不住笑着说了些这国舅爷在公司里的趣事,柳如茵听了难得地笑出了声。这样给了沈友智极大的鼓励,真把在外跑业务的劲头拿了出来,他对这个女孩子一见钟情。
沈友智口才一直都是不错的,这几年闯荡,言词间越发趣味十足。可沈友智却逐渐发现她的笑容淡了,眉宇间的愁容重了些,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话太多,她反感了。于是就停下来,叫服务员给添了一杯咖啡,小心地寻找一个能使她开口的话题。可女孩子的笑容却彻底消失了,垂着眼帘,慢慢啜饮着有些烫的咖啡。沈友智蓦然意识到:难道她看不上我?
失望的情绪涌上沈友智的心头,两人沉默一会儿,他开口道:“呃,我就不兜圈子,直说了吧,我挺喜欢你的,不知道你对我的印象如何?”
柳如茵看着咖啡上飘散的热气,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淡灰色杯子上滑动,神情越发黯然,听沈友智这么一问,抬起眼睛看着他:“谢谢你的坦诚,呃,你的事,我听鲁大姐简单说了一点,你……是个好男人,我对你印象也挺好的。”
沈友智原本的热情冷却了,这样的对话意味着,马上她将会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原因,然后就此作别。他在等着她最后的拒绝。
柳如茵似乎有些紧张地两只手握在了一起,依旧看着沈友智,面色显得苍白:“你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但我接下来要说的,希望你能保守秘密,如果可以的话,请你找一个理由对他们解释,说没看上我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?沈友智有些疑惑,看着柳如茵深不可测的眸子在柔和的光线下,亮晶晶的:“我……我有一个喜欢人,一直都在一起,我……我就是所有人都痛恨的第三者。”她似乎在注意着他的反应,而沈友智控制得很好,神色平常,一动也没动,几乎已经猜到了是个什么样的故事。
“也许你没兴趣知道,但我还是要告诉你,除了他,我没对任何人说过,守着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,我活得很无耻。
十九岁,我认识他,比我大十二岁,呵,不是有钱人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。开始,是他骗了我,一年之后才知道他早就结婚,还一个快上小学的女儿。我吓傻了,不敢再去见他,他,也不敢来找我。唉,那会儿要真这么断了就好了。
可这个地方太小了,半年后无意间又遇上,他很憔悴,也老了许多,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,唯一一句话是:你还好!当时我知道,我完了。
我们又在一起了,背着所有人,就像鸦片一样,时间越长越难以分开……
你相信吗?我甚至借故认识了他妻子,和他的女儿也混得很熟。而我知道:自己是个最卑鄙的贼。
快十三年了,没有承诺,我也没指望他会离开他的妻子,他不会这么做的。因为那是个老实得有点过分的女人,把我当成亲姐妹,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什么。他的女儿现在上高中了,很少住在家里。他倒是时常劝我离开他,找个人结婚,不能这么耗着。
可已经太迟了,我离不开了,而且也不愿意再去伤害另一个人,有时候故意逼着自己去想,这个男人有多坏,开始是欺骗,因为他的胆小懦弱,狠不下心,一直在耽误着我,现在,他相当于有两个妻子,而我让自己处于这样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?
可……可我恨不起来,这么些年,下了多少次决心,可一见到他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呵,我知道这很变态,也没指望有谁会理解,他心里有我,我就知足了。
我自己都记不清已经相了多少次亲,所有回绝的理由都用完了。本来家人已经对我彻底放弃,可这次潘大姐亲自到我家去介绍,他们又有了希望,都特别慎重地对待这事儿,我妈很久都没有和我单独说过话了,昨儿晚上到我房间,很冷漠地告诫说:这次你要再看不上,以后别回来了,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。
所以……我请求你编一个理由回绝,我知道我妈说的是气话,可我实在不愿意再伤她的心了,我累了,太累了!”
她平静的说着这些,没有自怨自艾,只是最后几个字叹息一般,有着无尽的落寞!
“好!我会去说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沈友智随即挥手招来了服务员结帐,最后抱歉地安慰道:“那,我就先走了,你……多保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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